沉珞

本篇短小，基本都是旁敲侧击。

小太阳依旧思考人生中x

之后准备小考，暂时下遁一周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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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生气的玉藻前和一旁安慰的御主渐行渐远，一度凝固的氛围总算有些缓解。贞德松了一口气，转身对仍在惊讶之中的迦尔纳安慰道。

「请不要太生气，迦尔纳。玉藻前的本性不坏，她肯定是以她的方式在担心你们两位，就是这个话说的——有点决绝。」

「我明白。」迦尔纳缓缓放下撑在下巴的手，嘴唇翕动着，试图想说些什么，但又纠结着吞下了肚。这一细小的举动还是被贞德细心的发现，她只是重新抬起了头，无言的望向方才将迦尔纳召唤出来的召唤魔术阵——理论上，所有的英灵都会将从这一块方圆中降临于此。

「——我认为，迦尔纳您并没有做错。」

话音落下，吸引着迦尔纳的目光收束在圣女白皙的脸庞。

「对于犯下过错之人、对于负罪之人，施于原谅和宽恕，这是毫无疑问的正义之举、善良之德。您大可不必怀疑。」贞德轻轻叹了一口气。

「只是，正确的行为并不一定引向完满的结果。在名为人生的道路上，每一个决定背后产生的影响，即使在生命达到尽头，都没有一个人能够完全把握。即使是被世人歌颂为“英雄”的我们也毫无例外的，受到这种“命运”的束缚。我们只有在即时即刻做出选择，并以此背负之后的所有代价。——每个人都是如此。在这一点上，我是能够十分理解您的。」

「你是说吉尔斯 · 德 · 莱斯吧。」

「嗯。」

「他……还没有召唤过来吧。」

「嗯。」

当从迦尔纳口中说出这个曾是自己的膝下忠臣、却在自己死亡之后堕落为骇人听闻的疯狂恶魔时，贞德只是平静的应了一声，目光则一直停在召唤魔术阵上，一动不动。

「即使我知道了自己的死会招来这样的可怕后果，即使时间回溯无数次，我也绝不后悔自己被绑在十字架上被烈焰烧死的结局。这是在我听见上帝的哭泣，并决心为法国同胞而挥舞圣旗的那一刻，就已经接受的结果。这对于法兰西、对于我自己，都是必须的、无法逃避的代价。但是……」

贞德的视线从魔术阵上移开，无声的移到自己伸出的右手上。这只习惯于挥舞旗帜的手，覆盖在上的手甲，细碎的磨痕上已经填满了黑乎乎的污渍——铁锈、漆块、泥土、砂砾，被汗水和已经分不清是谁的血污揉在一起，在缝隙中塞得满满当当。

「对于吉尔，他之后的结局真的是我意想不到的。我为他感到震惊，感到遗憾，感到愤怒，但是我绝对不会抛弃他。因为即使是那样的他，他也是我的重要的人。他可以说是因我而于此，那么我就必须背负起他。这是我选择的代价。」

寥寥数语中透露出不可动摇的决心后，贞德紧皱的眉心舒展了几分，微笑的转向静静倾听的迦尔纳。

「所以，迦尔纳。我认为您不必怀疑您当初对阿周那的行为。那是正确的，必须的。但是您需要注意的，是选择之后的影响，是石子落入水面的涟漪。您要明白阿周那他到底是如何看待您的行为的，并趁着现在因为圣杯而赋予了第二次生命，背负起自己选择的代价，好好背负起他。」

「这一定对于阿周那，对于您自己，都会是一种解脱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