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珞

诈尸抽一抽x

我真的没有忘记这个坑哦！我只是开学+实习忙的不得了而已！

其实只是抽不到印度兄弟和旧剑才来献祭品而已。

时间隔得比较长，所以更得多一些。

就不放前期概要了，忘记剧情的太太可以趁机温习下前面的内容哦！

迦周左右固定。含《摩诃婆罗多》无考据neta

比心欢迎，但是如果各位看官能布施你的意见和鼓励，我会写的更开心。

文笔拙劣意识流，产文龟速如生胎。【重点】

一心只想做司机，愿受正法的制裁。

么么哒。[比心]

-17-

 

「所以说，为什么……」

阿周那有绝对的信心和迦尔纳进行全力的对决，互相使出自己的全力将对方碾压。虽然羞于启齿，但是无论是进行怎样的对决，就算是进行语言攻击，自己也有绝对赢过他的自信。但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迦尔纳上来这一出，来了个措手不及。

「我向持斧罗摩老师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受到了他的诅咒——一旦到了危机时刻，所有的才能和知识都会弃我而去。我与不义之子难敌为友，过度拘泥于世间对于我才能的肯定，见证了那场邪恶之极的赌博，对你的妻子般遮丽出口侮辱。这些都是我的“业”，是我无法逃避的罪。」

迦尔纳握着阿周那的手更紧了一些。

「所以，当黑天在战场上告诉我，自己将被剥尽所有的才学，战死在俱卢之野时，我就已经欣然接受了这个结局。这是属于我的因果，我必然的结局，我对此没有任何后悔和怨言。但是——」

迦尔纳看向了阿周那，阿周那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竟看到眼前的迦尔纳眼眶竟有些湿润。

「让我感到惊讶的是，黑天竟然在实际战场上怂恿你向我射出致命的一箭。虽然说那是对我的慈悲，我也由衷的感谢他，能够死在你的手下也是对我最大的恩典和救赎。所以当时的我可以说沉醉在主神的宽衡大量上——」

「——而忽略了作为无缘无故逼迫充当执行者的，你的感受。」

 

这句话，如同滴水一般，在阿周那的心中泛起了涟漪。

 

「我始终注视着你，所以我很清楚你的品性。你是个异常重视情感的人，无论是友情、爱情还是亲情，你都会将它们供奉于心中的神庙，一心一意的守护它们吧。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当你之后从母亲贡蒂口中得知，我是你的同母异父的长兄时，对你造成的恐怕是前所未有的打击吧。亲情在你手中亲手的完全摧毁，你所坚信的友情也受到了名为“不义”的污秽。在爱情已经被污染的时日，你那臂膀上那一瞬间所承担的罪，恐怕就连我也无法承担吧。」

迦尔纳抬起了眼，看向已经被自己的话语懵住的阿周那。

「而这些，都是由我而起。明明是我的诅咒却牵扯到了平白无故的你，而当时的我却只是沉浸在表面上对我的救赎上，从未正眼看过这个彻底的事实。这应该才是黑天给我的最终的考验吧。但是，令人遗憾的是，我依旧十分愚笨，一如既往地令他失望了。」

 

阿周那脑中一片空白。现在迦尔纳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表达着他这千百年来都未曾想到过的、也不去想的东西。阿周那对于迦尔纳，只是把他们纠葛的所有的“缘”理所当然的接受了下来——应该说，他也疲于解开这份“缘”的真面目，它已经是无法用三言两语表达清楚了。而现在让阿周那感到震惊的就是，迦尔纳事到如今竟然开始试图剥开这份“缘”外千丝万缕的外皮，来究其真面目。

好可怕。阿周那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无名的恐惧。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好像一旦他们之间这些杂乱的冗余被剔除干净后，揭开这份“缘”的真面目的瞬间，他所建立的对于迦尔纳的一切都将会崩塌，颗粒不留。但是，这份恐惧也凝固了阿周那的所有思绪，他只是呆呆地、听着迦尔纳继续自述下去。

 

「因为，我认为自己只是一名武人、一把枪罢了。过去也是，现在也依旧如此。所以，我认为自己并没有这种价值去接受他人无故的缘分，更何况当时的自己已经罪孽在身，更不会奢望自己在那时依旧会接收到别人的感情。所以，当时我被你的箭射穿喉咙的时候，我就认为这就是最终的结局了。无论是对于你，还是对于我，所有的因缘都在此了却的干干净净。但是，现在我知道这是极其错误且肤浅的想法。当我在这里和御主接触、和其他从者接触，最重要的——」

迦尔纳一直直视于阿周那的视线望旁边缓缓移动。阿周那愣愣的跟着视线过去，发现了不知何时依旧坐在一旁床上的，礼装“迦尔纳”的平静的脸。

「和“迦尔纳”的对话中，我才真正的领悟到，自己究竟是多么的不懂人情和不善交流，才错过了多少次补救机会，以导致事态变得越来越棘手，最终成了这个样子。——」

 

迦尔纳拉起阿周那逐渐冰凉的一只手，摸向自己的脖颈。触到温热的指尖颤抖着哆嗦了一下，又极尽谨慎的触碰迦尔纳的皮肤。

 

「——阿周那，其实你和我不同吧。你不仅仅是想要再和我公平的对决，其实还想要让我亲手将你杀死吧。——为了洗清自己的弑兄和不义的罪孽，也为了向我复仇，让我再度染上杀死骨肉的罪。」

「——！！」

 

贫者的见识道破了阿周那的最后一层心理防线。失去了制约器的情感倾泻而下，化作眼眶的泪水无声的滴落。

阿周那自己心里也明白，在迦尔纳面前自己总是无法控制自己，感觉像是失去理智的野兽一般，直接宣泄着自己的感情。他明白，自己试图发出邀请时带来的恶意和自我堕落是真实的，而自己在被贯穿时的刺痛而感到由衷的救赎情感也确实是真实的。能够解释这样矛盾情感的理由，可能就只有这一个了。

——自己既想亲手让他救赎自己，又想让这个已被神原谅的他再次由他亲手拉下地狱。

可能这份情感、甚至后面一种情感更多一些。否则自己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不择手段，甚至倚靠同性近亲相jian这种极端的方式了——即使当时自己认为自己面对的只是礼装的“迦尔纳”。不过令人可怕的地方就在这里。即使是假的，但是在自己的潜意识里，将迦尔纳和自己一同堕落才是阿周那心目中的第一位吧。说到底，讨厌迦尔纳也好，回避迦尔纳也好，与迦尔纳决斗也好，其实都只是掩藏这份肮脏的手段。只是有时还能稍微起到一些隔靴搔痒的缓解效果罢了。

 

阿周那呜咽着甩开迦尔纳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但是依旧阻止不了豆大的泪珠从指缝间滴落。

「…………不要看…………我的脸…………」

 

是的。阿周那害怕的就是这一点。自己明白自己从很早的时候就早已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无论是骄傲自豪的武力也好，还是谦卑优雅的举手投足也罢，都只是从小的教育和万众的祝福下融在自己身体中一系列程序，即使不注入自己的意愿也能够自动化的执行，来美化这颗早已污染的心。无论是老师、母亲、兄弟、妻儿，还是自己的挚友，亦或是现今但凡听过他的故事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想到、也不曾想到自己竟已是这副模样。而自己也必须继续将这份丑恶埋藏于心，继续回应着所有人以“高洁、正义的化身”才行。必须这样才行。

直到他怀抱着这份黑暗沉睡，进入天堂与家人相见。被极乐的幸福包围着的自己竟更加喘不上气。

所以当圣杯向自己发问的时候，自己不由自主的向它伸出了手。

「与其享受着幸福，我从内心乞求着永远的孤独。」

他发自内心的这样想着。

在唯一能够救赎他的太阳被自己射落的今日，自己只有独自怀抱着这份罪孽这一条路。

死路一条。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