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珞

一口气将傻囧攻略进度推进40%【不对】

果然有灵感的写起来爽。反过来飞哥和小太阳真的真的是太难推了x

推荐本篇同《梦》-12-配合食用。

-8-

 

迦尔纳今天也一如既往的完成了对之前特异点的巡查和维护，从传送点中回到了迦勒底。一从控制室里出来，迦尔纳就被一阵吵吵闹闹的欢呼声和吆喝声包围，伴随着叮当作响貌似是杯子敲打的声音，感觉很是热闹。迦尔纳沿着走廊向声源方向寻去，首先看到的一个人靠在房间门口咯咯直笑的御主。御主转眼见一脸疑惑的迦尔纳向自己走来，晃了晃手中已经干了四分之三的一扎啤酒，脸颊微微泛红，甚是兴奋的向迦尔纳招呼着。

「辛苦啦！~迦尔纳，要来一杯吗？」

「……这是什么情况。」

「我们又成功修复了一个特异点，正在开庆功宴呢！」御主打着嗝，随手拿了一扎倒得满满的啤酒杯，不容分说的推到迦尔纳面前。而迦尔纳只是平静的摇摇头。

「不，我并没有参与特异点的修复工作，所以不应该受如此厚待。」

「你来迦勒底的这一刻起，你就是迦勒底中不可或缺的一员。迦勒底的成功是所有人共同努力的成功，迦勒底的失败也是所有人的失败。即使是现在处于特殊情况的你，也毫无例外。」御主笑嘻嘻地将酒杯再往迦尔纳面前推进了一点。「没有你到之前的特异点处进行巡逻和维护，万一有些残党再次兴风作浪，我们的整个order就会功亏一篑的。」

「……可是……」

「如果再推辞，我就要以御主身份命令你了。」

「……好吧。感谢御主。」迦尔纳这才接过了御主给他的啤酒，安静的抿上一口，脸上浮起了一副苦涩的表情。

「怎么？不好喝？」

「只是第一次喝这类饮品。」迦尔纳又酌了一口，微皱眉头细细的回味着。「不是那么习惯。——我们生活的时代，多是喝水和奶的。这类……酒精？类的饮品还是第一次尝试。」

「呵呵，那今天我可要让你们好好开开眼界啊。」御主轻笑着，再举起杯子，将杯中最后一口酒喝了个精光，悄悄撇向了迦尔纳，意味深长的嘀咕着。「酒这种东西，可是比表面看上去更加让人耐人寻味啊……」

「呃……可能是吧。」迦尔纳却转头望着一个张牙舞爪、满脸通红、完全判若两人的弟弟正被另一个自己的熟人玉藻前压在地上强行脱掉上衣的样子，露出绝世罕见的无语的表情。「阿周那这又是什么情况？」

「被我强迫着做国王游戏，阿周那正被命令接受惩罚呢。」御主幸灾乐祸的晃了晃右手，手背上的令咒已经消失了两条。「——在姐我的强势威胁下。」

「御主，你欺负阿周那也适可而止点啊。」迦尔纳叹了一口气。

「那你呢？」御主将已经喝空的就被放到木质酒桶的龙头下，打开，源源不断流下来的啤酒在酒杯里打出一层细细的泡沫。「现在进行的怎么样？」

「……」迦尔纳不语。

「呵呵，没事的。有问题可以和我说。」关上水龙头，御主拿着又一满满的啤酒来到迦尔纳身边，酒杯轻轻撞了一下迦尔纳手上的酒杯，露出微笑。「在你一开始被召唤过来的时候，我不就已经说过了？——“有问题可以和我说”。」

 

迦尔纳眼睛蓦然睁大，然后低下了头，手指敲打着杯沿。

「……那……我有问题想请教御主。」迦尔纳的眼神被刘海遮住看不真切，只是牙齿轻轻地、似乎无意识地咬着下嘴唇，好似在组织语言似的，突破了心理的层层阻碍，艰难的开了口。

 

「——我，难道做错了吗？」

御主仰头喝酒的动作顿了一下。

「——我，难道真的就不应该原谅阿周那吗？」

 

御主细小的停顿被迦尔纳敏锐的察觉到，见御主虽然一声不发，但是也对自己的问话有所反应，便继续说了下去。「我无法理解阿周那为何认为自己是有错的。奎师那说的对，他的罪孽、亦或是婆罗多之战这一巨大的罪孽，很大一部分因果是来自于我。阿周那只是被卷进来了而已。——但是阿周那那时还是在乞求我的原谅，这让我很不解。但是即便这样，既然阿周那向我乞求我的原谅，那我自然是要给予他的。」

迦尔纳摇摇头。

「就如同贞德所说，对于犯下过错之人、对于负罪之人，施于原谅和宽恕，这是毫无疑问的正义之举、善良之德。但是，玉藻前对我行为的愤恨和不齿却莫名在我眼前历历在目。她说我不识气氛、不明事理，说我举着“原谅”的旗号，硬生生的将阿周那给抛弃了。我确实没有想这样做，我是真心原谅他，但是面对玉藻前的话，我竟却无言反驳。」

迦尔纳又看向了食堂里的阿周那，在一片口哨声和惊讶声中，发丝和沙丽遮住阿周那的半边脸，看不真切。他只是摇摇晃晃的坐上了吧台，一副松懈慵懒的模样，又透着一股淡淡的孤独和哀伤。迦尔纳欲行又止，最终摇了摇头。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我和阿周那之间缺少了一块重要的碎片，但是我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这块碎片是什么，更不用说如何去填补了。但是齐格飞却相信我能理解阿周那，因为我和阿周那才是镜面孪生般相似的人。我……却完全不知所措。——难道我从一开始就做错了？像玉藻前所说的，带着仇恨追着阿周那至天涯海角也在所不辞，才能抚平些许阿周那的痛苦吗？」

「——御主啊，请给我指明一条道路吧。」

 

御主默默的听完了迦尔纳的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一边的小桌子上。

「迦尔纳，你还记得我们刚见面时我对你说的话吗？」

「？」

「我说你不懂交流的本质。」御主靠上了墙，双手随意的插在胸前。「“你总是把交流想的过于简单，所以才会交流障碍”。你还记得么？」

「记得。」

「交流的目的是为了满足双方的诉求和慰藉，交流的信息、采取的手段、表达的形式，都是一种交流方式，和交流目的并不是直接的一对一搭配的固定关系。通俗点讲，交流所要达成的目标好坏，和选择一个或好或坏的交流方法，并没有直接的关系。“良药苦口利于病”“甜言蜜语蛊人心”就是这个意思。」御主缓缓地说，「重要的是要满足诉求，因此必须要看清对方的诉求，明白对方真正想要你给他什么，然后才是选择合适的行为传达给他。」

「……嗯。」

「因此，你既然不知道阿周那为何向你道歉，那么你就不应该答应原谅他。」

「？！」迦尔纳愣住了。

「别误会，我不是怂恿你不原谅他。就像贞德所说的，对于罪过之人施于宽恕是正义之举。」御主摇摇头。「但是，赎罪和宽恕是一个仪式，不是一个机械反应。一个人宽恕对方，是同时和赎罪人共同背负起这份罪孽，是一个责任；而不是对于赎罪之人连他的罪是什么都无法看清，如同执行任务规定似的进行原谅的流程。这样的原谅托不起对方任何的罪，反而是给了对方一个永远都够不着的诱饵，让他抱有希望的幻想而被罪孽的现实活活压死。这更是一种落井下石。」

望着迦尔纳愈发惊讶的表情，御主转过头，十分严肃的说。「与其这样，不如先不原谅他。当你真正明白他的罪时，再决定你是否原谅他。这是尊重。玉藻前说你将阿周那抛弃，就是这个意思。」

「但是，那时我……」

「就算临死，也不能践踏别人的尊严。赎罪人也有赎罪人的尊严，在这方面，宽恕人也不能高其一等。你的施舍，本身也不应该这么廉价。」

「……」

「贞德说的，倒是这之后的事情了。了解到对方到底需要你原谅他什么了之后，如何接住这份罪，需要用什么方法，也是需要灵活思考的。」御主对着迦尔纳指了指房间的方向，让迦尔纳转过头，视野中间独自站着阿周那了然一身的背影，踮起了脚尖。

「赎罪和宽恕是一种仪式，不是一个机械反应，它也不代表一个固定的行为。它是由一系列各种各样的行为而造就的一种诉求的满足和慰藉。有些人的宽恕是灭门诛族，有些人的赎罪是自由自在的活着，即使是看起来完全相悖的行为和目的，但是只要最终达成这个仪式，那么它就是有效的。」看着迦尔纳出神的看着阿周那婀娜的独舞，不由自主的向前跨出了几步，御主接着说。「只是里面最典型的，便是一句“原谅你”了。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宽恕都可以用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撑得起来，而这句话也并不是“宽恕”的全部意义。只有找到最为合适的行为来传达这份赎罪和宽恕的态度，才能真正的解开这段因缘。——不是吗？迦尔纳。」

「因陀罗…………」小心翼翼的吐出这三个字，迦尔纳着迷似的望着忘我舞动身体的阿周那。在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欣赏着阿周那舞步的时候，只有迦尔纳虔诚的合上了双手，轻轻的念叨，嗓音些许发颤。「…………阿周那，你也在向着湿婆祈求着一个出路么…………」

「……」御主只是静静地看着迦尔纳祈祷的背影，沉默不语。

 

『因陀罗啊，请您注视我。』

『湿婆啊，您看到阿周那这天神的舞蹈了吗？』

身体的律动带动着一串串金饰清脆的碰撞声，似乎在回应着。

『请您给予我摆脱困境的启示。』

『请您指引我解脱痛苦的方向。』

迦尔纳放下了双手，注视着正在旋转的阿周那。

『我究竟——该如何对待阿周那？』

 

——给出的答案让迦尔纳猝不及防。

阿周那的旋转停了下来，一个收式，在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中，迦尔纳感觉阿周那似乎在望向自己。

不，应该不是“好像”。阿周那竟摇摇晃晃的向自己的方向走过来了。

「那么最后，关于齐格飞的话，那就只好在和阿周那的直接接触中寻找答案了。」御主轻笑着喝了一口酒。「我说过，酒这种东西可是比表面上更加耐人寻味啊。」

「御主……！！？——」

 

对方突然松懈下坠的身体让迦尔纳赶紧把他抱住，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迦尔纳”！……为什么你不在……呃。……房间里……」

迦尔纳无语的看着已经近乎摊成一片软泥的阿周那，心想着这样的他刚才是怎样跳起舞来的，也是个奇迹。

「……哈……算了……反正你一直、呃。……这样。……」阿周那自顾自的说着，力气倒是越来越泄。

「那个……阿周那……」一旁的御主感觉情况不太对，貌似这次真的有些欺负阿周那欺负过头了，担心的问到。但是阿周那仿佛依旧听不见似的，眼皮越来越沉。

「……“迦尔纳”，我要回……房间……」

「……阿周那？阿周那！」

迦尔纳拼命叫着阿周那的名字，却换来了御主嘘声的手势。

「御主，阿周那他！……」

「没事，他只是喝醉了，睡着了。」御主笑着拍了拍迦尔纳的肩。「也只有这样才能让阿周那稍微放松一下……」

「唉？」

「你就把阿周那送回房间吧，迦尔纳。」御主看着一如既往欢脱热闹的宴会，意味深长的说。「阿周那为何要求你原谅，而如今为何要将礼装具象化。你所想要的这些答案，只能从当事人口中获得了。——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逃得了的，必经之路。」

「……我知道了。」迦尔纳点点头，将沉睡的阿周那抱了起来，向御主微微鞠了躬，便转身无言地离开了。

 

「——希望这次能找到答案呢。」御主望着迦尔纳渐行渐远的背影，叹下气。

 

 

 

 

「……应该，是这里了。」

迦尔纳停在了阿周那的房间门口，将阿周那的双脚轻轻的放在地上，并将对方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自己一手扶着对方的腰，一手抓住了光亮的门把手。

但是门把手突然自己转动了一下，在迦尔纳诧异的目光下，门被缓缓的打开了。

面前站着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您就是，真正的迦尔纳吧。」如同倒影一般的对方张开了嘴。

「……嗯。」迦尔纳愣住也只是一会儿，他迅速在心中调整了状态，然后将沉睡的阿周那往对方面前推了推。「阿周那喝醉睡着了，我把他送过来。」

「……好。请。」“迦尔纳”点了点头。

 

把阿周那放上了床，盖上了被子。全部做完了之后，气氛顿时变得非常尴尬，两人都一句不吭。

「那我……」

「迦尔纳。」“迦尔纳”轻轻地开口。

「能否……占用你一点时间？」

-TBC-

* 这里是我流看法：在13电视剧时我也觉得，阿周那将迦尔纳射杀后，阿周那向迦尔纳乞求的原谅和迦尔纳乞求的原谅不是一个东西——或者说，不完全是一个东西。当然，阿周那后悔自己的箭是暗算迦尔纳的不义之箭，迦尔纳也承认这一点，但是如果配合着原典来说，我认为阿周那的后悔，这个不义还有更大的意义在里面。究竟是什么，我会在后章揭开，可能有些人已经陆陆续续猜到了。我流的御主说的有点决绝，那是要给木头一样的小太阳一点刺激，实际上小太阳做的的确是对的，但是并不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法。如果比作考试的话，小太阳得了60分，而现在要朝着90分努力，满分100分的感觉x

也欢迎讨论提出不同的想法哦~

* 关于飞哥：上章和飞哥的心理商谈x因为写的比较匆忙忘记加注释了，在这里提一下。关于飞哥对自己的自我评价，是我参考着FA和其原典《尼伯龙根之歌》而综合得出的超随便我流评价x其实《尼伯龙根之歌》中齐格飞的戏份也只占了一半，重要的高潮其实是后半部的“克琳希德的复仇”。在原典史诗中，齐格飞力大无穷，斩巨龙、通鸟语、浴龙血，斩杀法芙娜，娶得公主克琳希德，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英雄+人生赢家。但是他之后在家事处理上可以说是相当没脑子x替别人做枪手，欺骗苦逼女王布伦希尔特（现在知道为什么布伦希尔特如此缠着飞哥了吗？x）更是导致后半部克琳希德复仇、大战的导火索。在这方面，飞哥做的相当不聪明。具体可以下载原著看看，或者直接百度百科一下。

FA中，东出给出的解释是飞哥在那段黑历史时期只是个“替人实现愿望的机器”，只是背负着斩龙所反映的绝对力量而被别人利用，而没有思考其行动所造成的影响和意义。他的理想是“成为正义的伙伴”。（@红茶）通过自己的意志来贯彻自己的正义，所以……咳咳，看在FA还在动画连载的份上，我就不剧透了。我觉得这还是能说的通的，也是对自己改善黑历史的一种解决方式吧。所以飞哥才会在讨论大义的时候，说出“我连第一步都没有跨出去”的话。因为在他看来，小太阳和傻囧都是凭着自己心中的大义而挥动力量，而自己却连确立这样的意识都还没做到。

感谢看我在这里废话。_(:3 」∠）_可能之后的剧情要稍微理一理了。